下午亂入了一場音樂會,這是一場聲樂的音樂會,全都是台灣頂尖的聲樂教授與鋼琴教授們。
距離上次跟聲樂一起站在台上演奏古典應該超過十五年前了,這次還是一樣過癮,其實我很喜愛小號在音樂廳裡演奏古典音樂的聲音,那種不用經過monitor的聲音,我可以感受震動在音樂廳裡被氣推者走的聲音,雖然今天我們還是演奏爵士的曲目。
爵士樂所使用的樂器其實大多是古典音樂中會用到的樂器,也就是說,這些樂器拿來演奏古典樂比爵士樂早,有些外行人說,古典演奏不好,那就去演奏爵士,但事實卻正好相反,如果越能將古典音樂演奏好的人,則越有能力可以演奏爵士音樂。我一直有個想法,如果我們有種時光機器,把現在古典頂尖的音樂家跟爵士頂尖的音樂家調換,應該也不會差太多(可能馬沙里斯自己有這種機器),對音樂的領悟能力加上持續練習的毅力這些元素。
這週在北藝的爵士樂團課上,跟同學分享了些我的看法。
爵士也許不是目標,但是他確實會是種有用的過程、工具或就說是手段也好,再過兩百年之後(或許不用)爵士也不許就是古典樂的一部分了嗎?看看現在當代的big band編成什麼樣子了,要什麼樣的技巧才能夠勝任,要對和聲有多了解才能寫得出來?爵士風格裡也包含了許多不同的音樂元素,不管是美洲、拉丁美洲、非洲還是歐洲,日本的爵士早就自成一格了,下一個會是中國嗎?還是台灣?要急著創造風格或是「跨界」嗎?我會說,沈澱夠了就會冒出來了,別急著說出個怪腔怪調,先把這世界已經存在的先說標準。
我的主修課裡會要求學生吹古典的練習曲,那很重要,那是對手上樂器的尊重,先把樂器「吹響」再說下一步,我很慶幸在美國我的老師也很夭壽的要我每週一首古典練習曲,所以我現在也要一樣夭壽的對我學生,要走的越遠,越要懂得彎腰。音樂就是音樂,古典跟爵士不就只是我們喜歡哪個多一點而已,哪個多練一點而已,其他都一樣,總之,不管我聽到馬勒跟馬沙里斯都會很感動。
謝謝你們,讓我有機會分享今天的舞台。